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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eru
從某座古城的內部,傳來這樣的對話……
「父親大人,您叫我嗎?」
「歸蝶啊,汝之出嫁地已經決定好了」
父親大人滿臉笑容地看著我如是說。
「齁齁?是甲斐嗎?還是越後?亦或是近江?」
自己的出嫁之地啊……心中雖然早已做好總有一天會來的覺悟……
處於戰國時代的現在,女人被當作政治利益交換的道具可說是理所當然。事到如今才在抱怨這不好,那不好,也無法改變自己將淪落為道具的事實。女人就該被嫁到指定處當人質。這在現今早已經是常識。
但是我的父親,道三,眼光可沒有短淺到,只把女兒我當作不會說話的道具來使用。
不如說我才反倒對於要懷柔哪個勢力,或是要讓哪方勢力自取滅亡感到期待。
作為女人的我的戰鬥現在才要開始,雖然無法直接帶兵出征有些可惜就是。
「妳的出嫁之地就訂於臨邊的尾張」
「尾張?都現在這個局面了,您選擇尾張?」
「汝對於尾張有何不滿?」
對於我臉上露出不甚滿意的表情,父親大人面帶笑容地詢問。
「那裡的領主,織田信長的愚笨,連我都有所聽聞。況且,對他抱持不滿的同胞也為數不少。置尾張於不管讓它自取滅亡不是甚佳?」
「事情可沒有如預想般簡單。況且棄這麼大的領地於無故也實甚可惜。如果我們坐以待斃,有半數的領地將會被今川取走喔?」
「讓我嫁給信長的目的就是為了滅亡之際,讓部分土地流向美濃?」
父親大人如是說著,闔上扇子遮住嘴角竊笑著。
「原來如此。奴家知道了」
我與父親大人對望,同時也笑了一笑。
「只不過,汝的父親可沒有悠閒等到這自然而起」
「是要奴家盡快?」
「不問手段。以防萬一讓我借有趣之物於汝吧」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短刀至於我的面前。
「這不是匕首嗎?是要奴家用此刺向女婿大人?」
我拾起至於身前的短刀,拔刀出鞘。繡有奇妙紋路的不滿兩吋短刀現身於前。
「可別疏忽觸摸到喔?汝之皮可會被剝下的」
「皮會被剝下?這難道是父親大人里中一族的某人所打造的呪具其中之一?」
我盯著刻有詭異紋路的刀刃詢問著父親。
「沒錯,正如所想。汝看好」
說著父親接過我手中的短刀,於手腕上畫上一圈。
「咦」
我入迷於眼前的光景。畫於手腕一圈的切口沒有流出一滴血。
父親隨後一手握住指尖拉扯,整之手掌如同脫手套般連皮一起被扯下了。
於後出現的是,父親無皮無指甲的桃色手掌……
「父,父親大人。您不會感到痛嗎?」
「不會痛。這就是這把皮剝丸的呪力。能將人的肉與皮分離。對於皮被剝下的肉身沒有害。更甚者,被剝下的皮仍有生命」
說著右手拎著剛被剝下的左手的皮。如父親大人所說,皮如同有生命般繼續蠢動著。
「這是?」
「皮為了自己存活渴求著肉身」
說著父親大人便把桃色的指尖輕點於皮之上。皮便有如要將手吞噬般,一點一點地將其包覆‧不一會兒皮和手便融為一體,接口或是傷痕也一同消失了。
「還真是造出了一把令人聞之喪然的呪具呢?那,要奴家要作何用?」
「不了嗎?目光只放於一指手腕實在太小看這能力。如果把人從頭到腳劃開的話便能剝下全身的皮。如果,於尾張遇到偉反汝之計畫的人,就使用此奪取該皮囊。使美濃使從之一穿之,剩下的不用明說吧?」
「聽命於奴家的尾張之人便誕生了呢」
我察覺到父親的意圖,也揚起嘴角。
更甚,與我的部下替換的尾張之人送還於美濃,又能從其身上探得尾張的情報。不加一會,尾張的傻蛋周圍早已安插滿我的部下。
這主意也是相當有趣。
「這呪具與其他呪具一同有施有唯有吾里之人才能用的呪,只不過汝有才能,即使身於里之外也能夠得心應手,不必擔心」
說完便把皮剝丸置於我的面前。
我接過皮剝丸心底微之一笑。
尾張的傻蛋將成為我的夫婿。是個怎麼的男人?期望至少是個與傳聞不同,深謀遠慮的男子就好。
期望與同父親大人誕生於隱里,作為我表哥的光秀大人一樣就好了……
早先一群有才的陰陽師、咒術師、藥師等人因拒絕向權力低頭,而被趕出京之都苟活於隱里,歷經好幾世代,星辰變換,父親大人誕生於里。
但是,父親大人不滿一生只能隱居於里,離開里憑藉其才能成為一國領袖。為了讓里人再度回到京都……
另一人便是同樣離開村里,縱貫巡察世界情勢的光秀大人。多次造訪父親大人的城,其充滿知性理性的身姿也是我所憧憬的對象。
「如果要嫁,能嫁作才華如他的人就好了。不過,這只是癡人說夢吧」
我嘆了口氣,回到房間開始為婚禮做準備。
數日之後,我胸懷暗藏著野心,出嫁於尾張……。
*
但是……
「從早到晚遊手好閒,不聽任何人的諫言。整天無所事事只好遊山玩水……竟然會相信謠言只是為了隱逸於世的假面的我實在是太傻了……」
當我看清最初的計畫化為流水時,陡然惆悵。
一開始要我出嫁其之時,就該認情織田信長只不過是個行為粗魯的玩屁將領。
即使在其旁安插了我的部下,聽不進任何諫言這件事,也讓計畫付之流水。
下達指令的判官也是隨意指使,卻碰巧選對人選讓經濟得以維持,其部下可說是聚集了不少不可思議與有能力的才士……
「為什麼尾張能苟活到現在而不滅亡呢……」
我把臉撐在桌子上,只能一味嘆息。
等等,在一事無成之時讓尾張滅亡雖然對美濃有些不利,但重點是我的立足之地將會一去不返…….
「歸蝶!我回來囉!」
今天信長殿也是整天趨馬沉溺於遊山玩水,弄得一身泥巴的狀況下來到我的寢室裡。
單手手執火繩槍……不假情趣地闖入女人的寢室……
更甚,享用晚餐、與我翻雲覆雨完即倒頭就睡,已成為每日的例行公事。
不過,如果信長殿仍把我放在心上,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話說,完全不把我當敵方陣營的人看待,他也太太意了。即使身旁的人叮嚀提醒到口乾舌燥也絲毫不當回事的這點,竟讓我覺得感謝……我到底是怎麼了。
太陽西下,便來到一如往常的夜間侍寢。
這男人屈指可數的優點之一那便是床上功夫。
「技術精進了呢……那根也粗壯堅挺……啊,啊啊嗯」
「歸蝶,怎麼樣?還舒服嗎?」
「哈哈哈,我喜歡妳這張臉。被稱作蝮蛇之女也終歸是個女人。在我的得意寶具面前只不過是個無能的小女人」
來到這裡之後,我只能作為小女人而生,這實在讓我懊悔萬分。我明明被父親大人委以信賴,為了讓美濃併吞尾張而來,現在卻流落為為了鞏固和諧而被派來的人質看待……
「啊啊,啊啊啊嗯,啊嗯,啊嗯,啊嗯……」
「不過,妳過得也還真好啊。作為道三的女兒出嫁於此,受到眾人舒適款待,每天早上都能穿漂亮的衣裳,享用美味的食物,晚上便被我在寢室這般疼愛。妳的任務即是如此,真讓人稱羨啊。嗚哈哈哈哈」
信長如是說著挺著寶具用力一捅進我的花心。
啪嚓,那時,我心裡的某個枷鎖斷裂了。至今以來我只不過是信長殿的囊中之物,擺弄在其手中。
但是為了父親大人對於尾張的攻略,我得盡到我的義務……
但是,信長不聽信他人的諫言。這樣一來即使在他周圍安插了多少我方人士也無濟於事。前幾天從小看著信長長大,與他平起平坐的忠臣,為了讓他一改態度而已切腹作為抗議,他也視若無睹一如既往。就沒有人能夠指使或是拿他有什麼辦法嗎……
「怎麼啦,歸蝶。妳看起來相當不滿喔?對我的寶物還不滿足嗎?」
說著便把下體具根用力地捅進我的下體。
「啊,啊啊啊啊!呀呀!那邊,不行……啊,啊啊嗯!」
「啊哈哈,就該這樣。妳什麼都不便想,只要在我下面嬌聲淫喘便行」
信長邊說變笑地繼續活動下體,抽插著我的幽谷。
懊悔,我對於因身體愉悅而被牽著走的自己感到萬分懊悔。如果你,站在我現在的立場,也會變得什麼事也無法多想……對了?
等等,該收為己用的將帥就在眼前,我為什麼要特意去找其騎乘的馬?
我瞥到在我上方俯視著我的織田信長那張愚蠢的臉,燥熱發燙的腦袋變逐漸降溫冷卻。
其實根本不用讓我的部下體換掉信長的親信,讓我自己變成信長不就好了嗎……
「呼呼,呵呵呵……」
「嗯?怎麼啦歸蝶?我差不多要射囉」
「沒事,只不過想到了個好主意……啊哈,啊,啊啊啊啊!」
我話還沒說到一半,信長的巨根便噴發出滾燙的濁流灌滿我的子宮頸,讓我高潮了。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靈光一現出現於我腦海中的計畫,讓我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
隔天,我在晚餐裡下了藥。這藥是我吩咐僕人藤吉郎回到美濃父親大人那裡,索取來的,由里上藥師所蠱出來強力安眠藥,吃下了這個一天也不會醒來。
「怎麼啦,信長殿?是因早上的遠遊而感到身體疲憊嗎?」
我喝著湯假裝著關心他的身體。看來藥效發作了。
「或許吧?突然好想睡……」
說完湯碗便從手中滑落,身體橫倒在地。
「可以進來了」
聽到我的信號,在鄰室待命的屬下便紛紛進來。女五人,男兩位。都是與我從美濃而來的父親大人心腹中的心腹。
「信長一時半响是不會醒來了。把他的衣服給我脫了」
「這樣真的好嗎?用不著歸蝶大人來替換信長,讓我們之一的誰來就行……」
脫著信長的衣著之時,一位男從向我問道。
「不。奴家也想試試看在這戰國之世作為男人而活。只要奴家成為信長,尾張整國就是我們的所有物了,不覺得雀躍嗎?況且奴家也對女生的使命就是生兒育女這樣的世道感到相當不滿」
我如此說著,低頭俯視衣服被脫得一件不剩的信長,露出微笑。
男從們不久便把一絲不掛的信長搬到旁邊寢室的被褥上。
「在我呼喚你們之前先在旁邊待命」
我讓男從們退下,只留下女從們在場之後,從信匣中取出皮剝丸。
「這就是皮剝丸嗎?」
女從一人向我問道。
「正如妳說。這是由父親大人隱里一族所鍛造出的,能把人皮生吞活剝下的呪具」短劍出鞘,我手持短劍刺入信長的喉頭。
「嗚」
沉睡著的信長因些許痛苦而發出呻吟,但沒有醒來的跡象。我順著刀尖方向,讓短刃劃開皮膚直達下半身。在信長的身體上留下一道紅線。
「「「喔喔」」」
女從一同不禁發出讚嘆。信長身上的傷口不久便裂了開來。
「就是現在。把皮從信長的身體上剝下來」
女從聽從我的命令開始行動,不發一會兒便把皮整個剝了下來。只剩下被剝下皮,如同桃色人偶般的信長躺在被褥之上。
「接下來換奴家了」
我同樣也把皮剝丸刺入我的喉頭,如剛才一樣劃置下半身,自己脫下了皮。
「呵呵呵,變成這樣還真是有點噁心呢。快把信長的皮遞給我」
我從女從一人之中接過信長的皮,並把我的皮託付給她。
片刻,從臨室過來的男從眼中所映照的是,抿嘴一笑的信長低頭俯視著一無所知沉睡著的歸蝶的樣子。
我為對事發經過一無所知,變成歸蝶的信長蓋上棉被後,發出指示。
「從今以後這個男人就是歸蝶,而奴家就是織田信長。可不要搞錯了。他到明天夜晚為止都不會醒來,給我好好盯著」
「歸蝶大人,不,信長大人今後有什麼打算?」
男從一人向我問道。
「總之,明天整天先做為信長活動一天試試」
「不要緊吧?如果被尾張的家臣們給識破了……」
男從擔心地問道。
「信長平時的言行舉止總是隨興而來,令人捉摸不透,即使現在我露出些許不對勁的舉動,只要我強勢一點,應該就不會有任何人起疑」
簡而言之就是只要光明磊落,對方也只能把疑惑吞下肚。
「原來如此,難怪大家都稱其為尾長的大笨蛋呢」
男從們的感想引來周圍隨從的低聲竊笑。眾人的視線低頭俯視著,一無所知仍持續沉睡著的,化為我的身姿的信長。
不久之後,太陽拂曉……
*
然後西下……
「信長殿,歡迎歸來」
我受到心腹家臣們的歡迎回到寢室。
「信長的身體意下如何?」
「甚好,一開始雖有些不知所措,現在已經完全靈活自如了。就是一個人騎馬還不太習慣,過了幾天應該就能駕輕就熟。沒想到騎馬這件事是如此的爽快,我之前都不知道。今天作為尾張的大笨蛋可說是好好玩樂了一番」
我卸下背上的火繩槍,擺好姿勢瞄準著附近的松木。
「做男人還真是好啊。做什麼都是自由。話說,失去自由的歸蝶情況如何?」
我說著把火繩槍交給家臣後微微笑道。
「從昨夜到現在一直沉睡著,現在差不多到該醒來的時間了。話說您的事情有穿幫嗎?信長大人的忠臣應該隨時侍奉在旁才是」
「完全沒有任何懷疑,果然平日的作為大家都看在眼裡呢」
我笑著說道後,便直接穿過玄關,逕自來到真正的信長所沉睡的裡間。
喀啦的拉開扇門,昨天為止的我,仍舊露著天真的睡臉熟睡著。
「還真會睡啊」
「是的。從昨晚開始都沒有醒來過」
從昨晚開始便正坐在其中,守候信長的仕女一人如此向我回應。
我在信長的頭旁找了個空間盤腿坐下,低頭凝視他的睡顏。
仔細端詳其實我的睡臉也是挺可愛的呢。
凝視久了,內心便湧出想把這個睡臉給這個那個的衝動。看來我的身體開始被織田信長的皮所影響了。
現在,我能理解信長整晚,貪欲著我的身體的心境了。呵呵呵……
「喂,起來了」
我單手搭上信長的肩膀,搖了搖他。
「嗚,嗯……」
信長發出可愛的聲音,翻身繼續睡。
呵呵?還真可愛。我嘴角一笑,把信長枕的枕頭給抽離了。
咚
「好痛」
「歸蝶,醒了嗎?」
我看著迷迷糊糊張開眼睛的信長,這麼說道。
「嗯?你是誰!這麼大膽!」
信長警覺到眼前的男人,撥開被褥,單膝跪地找起枕頭邊的刀。
「歸蝶,不要慌張。仔細看清楚」
「我不知道你的來歷……嗯?臉長得和我真像,是老爸的私生子嗎!」
信長看著我的臉說著傻話。
「我是尾張的領主,織田信長」
「哈?別開玩笑!尾張的領主是老子才對」
「你還沒有意識到嗎。好好瞧瞧自己的模樣吧」
說著我把手伸向後頭,隨從們便遞上銅鏡。我把銅鏡舉起來給信長瞧瞧自己的模樣。
「怎,怎麼回事,這張臉!」
信長從我手中搶過鏡子,吃驚地看著鏡子裡映照出的模樣。
「懂了嗎?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從美濃嫁過來的-我的妻子歸蝶,而我就是尾張的領主,織田信長」
「開,開什麼玩笑!你是歸蝶!?老子的身體怎麼了?給我還來!」
信長大叫著雙手緊抓著我。我不當回事地輕輕用手一搬,反過來把它們抓在手心。
「該死,放開我!」
「呵呵呵,白淨無瑕的肌膚配上婀娜多姿的身體。在怎麼抵抗也只會被男人簡單地掌握在手裡。怎麼樣?知道女人是如此地脆弱了吧?」
信長使命地掙扎著想掙脫我的禁錮,但是在我男人的手勁的面前,是顯得多麼的無力。
「閉嘴!快把老子的身體還來!」
「我剛才不是說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織田信長,而你就是歸蝶」
「你和老子交換身體是有什麼打算!」
「首先來個一統天下怎麼樣?」
「一統天下?你在說什麼,尾張的領主怎麼可能達成一統天下這事!」
這男的真的是一點野心都沒有嗎?作為鄉下的一位平凡領主就滿足於前了?
「作為男人而生,卻胸無收天下為己之志那怎麼行?所以就讓我來代替你取得天下」
我自信滿滿地低頭看著信長。信長的雙手被我牢牢禁錮動得不得,懊悔地抬頭望著我。
「還有……」
「還有?什麼?」
「如果你想要反抗我,我可是會把你就地正法的喔?畢竟信長這種男人,作出什麼暴行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你說是吧?」
我如此說著,握著信長的雙手把他拎起,扔擲到被褥上。
我往身後示了示意,藤吉郎便察覺我的意圖把長刀遞過來。我接過長刀,卸去劍鞘,白光乍現。
「做為妻子失格所以我把她給斬了。這樣一來也不會有人有二言。你知道嗎?從美濃而來的公主因為是道三的女兒,所以在你的家臣之中完全不被信任。還有人向我如此進言呢,趁還沒作亂之前誅殺之,」
我微微笑道,刀尖指向信長的喉頭。
「咦!不會吧?你可別開玩笑」
摔在被褥上的信長,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便一步一步驅動雙手後退著。
「我可是認真的。是要成為刀下亡魂,還是要聽從於我,快點決定」
我說完,便再度把刀尖指向信長的喉頭。
「是……是要老子模仿歸蝶的意思?」
「我可沒有說是模仿歸蝶。我說的是給我成為歸蝶。其實事情很簡單,你只要有了自己生來就是歸蝶的自覺而生就可。你之前不是說過?女人只要穿華麗衣裳享用美食,與我床上纏綿就足已,實行起來很簡單的對吧?」
信長的喉嚨咕嚕一聲,吞了吞口水,可看得出實在緊張。
「那種事老子怎麼辦得到……」
「那麼就死在這裡吧。原想看在這短暫的夫婦之緣,饒你一命的我,這份慈悲便化作了流水」
我說完,便把長刀直指上空,準備揮下。
「等,等等!把老子殺了,對美濃和尾張可是相當不妙啊!現在老子的模樣可是美濃齋藤道三的女兒的外表,如果被織田信長殺害,不就給於齋藤道三發兵於尾長的藉口嗎!」
哎呀?還是有稍微動動腦筋的嗎?但是,你以為我會沒想到這一步嗎。
「你說的對。那我就把你和我的侍女作替換之後,然後斬了」
「要奴家成為歸蝶大人嗎?這是奴家的榮幸。如果奴家能作為歸蝶大人而活,這副皮囊被您斬了也在所不惜」
被我指名的侍女笑著說道。
「那麼就讓歸蝶和侍女交換身體之後殺之吧。殺了隨侍歸蝶的侍女,齋藤道三也不會說三道四的吧」
我嘴角上揚如此說道,隨後一手持刀把刀扛於肩膀,一手抓住信長的手腕使其站立。信長拼命扭轉身體試圖擺脫我的束縛。
「是你的選擇!選擇要死!」
我冷淡笑道,讓信長於我身前站直。
「等等!等等!我不想要被砍!」
「那你是要乖乖作為歸蝶而活?」
「讓,讓我考慮一下」
信長滿臉蒼白地懇求著我。
「有什麼好考慮的?作為妻子,還是受死。二選一再簡單不過了」
「信長大人」
於身旁待命的藤吉郎出聲了。這男的也是我從美濃帶來,無緣於隱里的後生。天資聰敏又能正確洞察我的意圖,所以我讓他知曉部分的計畫。
「怎麼?」
「事發突然,歸蝶大人也因此相當混亂才是。這裡就先暫緩一下,給他一點思考時間如何?」
說完便朝我一敬。
「喔喔?」
我看向信長,信長也淚流滿面地,頭如搗蒜,拚命肯定著藤吉郎的那番求情。
「給你時間結果也是不變的吧……不過我肚子有點餓了,晚餐備妥了嗎?」
我詢問侍女,侍女回應以是。
「那我就先去享用晚餐了,你們看好他不要讓他作出奇怪的舉動」
我撇下這番話,留下仕女家臣各一人,便離席而去。
於我離開之際,藤吉郎向信長搭話。
「信長大人,真是大難臨頭了呢」
「唉?」
在被褥上發著抖的信長,抬頭看向藤吉郎。
「歸蝶大人繼承了道三大人的脾氣,所以可說是說到做到喔」
「再這樣下去信長大人就會被歸蝶大人斬了」
仕女同情信長的遭遇,如此說著。
「你們到底是……」
「小的都是歸蝶大人的家臣,所以無法正面頂撞歸蝶大人,但是也不能讓信長大人死於這裡」
「這裡就先,接受歸蝶大人的命令試試看好嗎?」
「是要老子成為歸蝶嗎?」
「信長大人又認為一個女人能夠取代信長大人嗎?」
「唉?」
「您認為歸蝶大人能達成霸業,一統天下嗎?」
藤吉郎與仕女一同向信長問道。
「這個……」
「難上加難對吧?歸蝶大人現在因為成為信長大人,而開懷到樂不思蜀。但身為女人的歸蝶大人怎麼可能一統天下?」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
「雖然不是及時,但您不覺得讓她稍微扮演信長大人,等到知曉信長大人的苦勞後便會舉手投降嗎?」
「相當可能會來求情於您喔?」
兩人說著扶起信長。
「哭哭啼啼地跑來央求"身體就還之於您,還請不要咎目光非淺的歸蝶的責",您不這樣想嗎?」
「……相當有可能。但是我該如何回到原本的模樣?」
「這個只有歸蝶大人本人才知。不過這樣一來歸蝶大人便成為信長大人的所有物了」
「隨後等歸蝶大人還身體於您之時,再展現信長大人的寬宏大度即可……」
兩人交互煽動,鼓舞著信長。
「沒錯,好。但是為什麼爾等要告訴我這番事?」
「我們是歸蝶大人的家臣。只懇求您那時寬宏大量饒恕歸蝶大人」
「為此,我等兩名願在背後為信長大人撐腰」
兩人說道便往信長一敬。
「也就是,求我饒恕歸蝶一命?」
「「正是如此」」
聽到兩人的回應,信長若有所思地微微笑了。
「那老子現在就要裝成歸蝶是吧?」
「一陣子即可。歸蝶大人的性格就是那麼直。現在如果違逆歸蝶大人的話,信長大人可能會真的被斬殺的」
「這樣一來歸蝶大人便無法回到原本的身體,信長大人就會作為小的被斬殺」
信長是想起我剛才的舉動了吧,身體因恐懼本能地顫抖。
「看來在歸蝶斷念之前,老子只能裝成歸蝶啊」
「只要做到不打斷歸蝶大人的興致即可……」
「您就想成,稍微陪歸蝶大人嬉戲嬉戲就好」
「裝成歸蝶……老子我做得到嗎?」
信長沉思著。
「沒問題的,我們也會助您一臂之力。這期間就輕鬆作為女人好好快活如何?男人能體驗女人的生活,可不是誰都能體驗到的」
「作為女人也是饒有興致的喔?就如歸蝶大人剛才所說,享用美食,妝容自己即可。信長大人就想像成繁忙生活中的短暫偷閒」
兩人說道後再度一敬。
「原來如此。陪她嬉鬧作為女人而活或許也是生活的一興……」
攻陷了?兩人背著信長暗地裡露出微笑。
我在暗處偷聽三人的談話後,滿臉開懷地離席而去。
這計畫昨晚我們就商量好了。我已恐懼要挾信長,而後兩人施以軟柿子。
之後兩人會好好地誘導信長的吧。我的計畫可說完美無缺。
*
「如何,歸蝶。做好覺悟了嗎?」
我稍微錯開時間回到寢室,雙手叉腰問著恭敬正坐著的信長。
「我接受了。奴家從今天開始將會做為歸蝶活下去」
信長面露難色地向我低下了頭。
於信長身後的兩人,則是在信長視野之外偷偷抬起嘴角。
「對老子自稱信長沒有意見吧?」
「沒有,您就是織田信長大人」
看來是聽取了兩人的建議,決心來演一場戲呢。可惜他所不知道的是,這不是場戲,一切將會成為真實……
「呵呵,明白就好」
「那個……可以讓奴家問一個問題嗎?」
信長楚楚可憐又戰戰兢兢地向我詢問。
「說來看看」
「如果,當信長大人因為某種理由不想再扮演織田信長的話,那時該怎麼辦?」
「老子怎麼會厭惡這織田信長的身分?這可是尾長的領主喔?而且從今以後我還要以天下為目標,怎麼可能會不想當?」
我如此說著,面露不悅手往刀伸去。
「不,只是假設有個萬一!奴家對於信長大人要收天下入懷一事,絲毫沒有半點懷疑,只是深怕有個一萬」
信長拼命想安撫我的情緒。
「嗯,算了。萬一是嗎?也是,如果有個一萬我不想做信長了,就把身體還之於你吧?」
我如此笑著回應,同時也窺視到信長正暗自竊著笑。
因為我的承諾讓他誤以為有機會變回原狀吧。現在他八成是盤算著,換回去之後要怎麼對我復仇。
不過像這樣給予他渺茫的希望,至少能讓他不會貿然對我刀刃相向。
相反地反而會討我歡心,而主動更加一步喬裝成真正的我才是。
「嗯?怎麼?你以為你變得回去嗎?」
「不,奴,奴家才……」
信長急急忙忙否定。
「你很可疑,是不是在暗地裡盤算著什麼?」
我隱藏真心,故意瞪著信長看。
「奴家什麼都沒盤算。奴家是織田信長大人的妻子,歸蝶喔」
信長卑躬屈膝地演著戲,假裝什麼都不知情。
「嗯?算了。你是來真的還假的,等下便能明白」
說完我便蹲於坐在被褥上的信長面前,手伸向他睡衣的腰帶。
「啊,你幹嘛」
信長急忙護住腰帶不被我扯下,但是我仍硬是撥開他的手,解開了腰帶。
信長的睡衣便敞了開,露出了胸部。
「嗚哇」
信長慌慌張張地把身體遮住。
「呵呵,怎麼啦?老子和汝不是夫妻嗎?就算裸體被我看了也不用這麼反感吧?」
「不……但是……」
信長滿面通紅地把臉別過去。呵呵,你擺出這種表情反而讓我更想玩弄你呢。
今天的信長是昨天為止的我。昨天為止信長與我行房的感覺,我可是銘記於心。
「難道你向我表示服從,只是用嘴巴說說自己是歸蝶?還是說你是想騙我?」
我語氣降到冰點地逼問著信長。
「不,怎麼可能!」
信長看到我的手伸往腰際的刀後,便急忙撲倒於前,緊抱住我。
「那夫婦晚間的雨水交歡,有何異議嗎?」
「……沒有」
信長滿臉蒼白地點了點頭。
雖說身體被當為人質,我還以為他還會多做抵抗,沒想到他這麼沒有氣魄。
「那把睡衣給脫了吧」
信長慢吞吞地鬆開睡衣使睡衣從肩膀滑落,露出了雪白的裸體。
「說說身上長了女人的乳房的感想」
「很,很羞恥」
信長合攏雙腳滿臉通紅,並把雙手盤在胸前試圖遮掩。
我抓住信長的手腕,強硬地把他的手拉開。
「啊」
信長發出細微地悲鳴,卻不做任何抵抗,也無法抵抗。
我含住信長的乳房,開始吸吮。
「啊嗚……」
我如此說著,單手輕柔揉搓起乳房,同時用嘴吸吮對側的乳房。
「呀,啊,啊啊嗯……」
信長閉上眼睛輕聲發出嬌喘。
在我身旁待命的仕女與家臣彼此交換視線後,便悄悄離開了寢室。
「如何?這可是你調教出來的女體喔。做女人,挺不錯的吧?」
「不,不行了。別,別這樣」
「汝是老子的妻子吧?汝用男人的語氣說話是什麼意思?」
「請不要這樣……胸,胸部那邊……」
「胸部怎麼啦?乳頭都充血囉?」
我笑著捏上信長的乳頭。
「啊呀,請,請不要這樣!」
信長嘴巴上懇求著,卻沒有要撥開我的手的意思。我懂這種感覺,因為到昨天為止這還是我的身體。信長正因為自己身體帶來的歡愉而搖擺不定。
徘徊於乳頭所帶來的疼痛與歡愉之間,信長糾葛於想把我的手拂開,卻又想要感受的誘惑。所以才嘴上說不,卻不做任何行動。所以我決定讓信長體會更深層的愉悅。
「就算你說不……」
我用著空出來的手,往信長下體伸去。
「身體可是很誠實的喔?你看你的下體就像真正的女人一樣,濕成這樣了呢」
我如此說著,從信長的下體掬起蜜汁,手指擺晃在信長面前。
信長看著我指尖上沾著透著光的愛液。
「不要!」
「有什麼好不要的?汝的下體已沒有玉莖了。取而代之是能夠接受汝的玉莖的丹穴。而汝的丹穴正渴求著我的玉莖而淫水泊泊呢」
我說著的同時,一手繼續按揉胸部,一手攀向下體的幽谷。
在我的手探入的瞬間,信長的身體小小抽動了一下。
「不要……求求你了,請不要這樣」
信長淚眼汪汪地懇求著我。可是我如果停在這邊,會讓我無法燃燒完全。
我也沒有打算第一天就把他逼到如此地步。但至少要做到讓我滿意為止。
「如果真的不喜歡的話,抵抗也沒關係」
我說著繼續愛撫著信長。期間信長雖然做著反抗,但在我男性力量與信長身體自身渴求歡愉之下,使他的反抗可說是虛無縹緲。
「如何?汝是不是也感覺到自己的丹穴正渴望著我的玉莖?」
說著我蹲坐在信長下體的正前方,用雙手把他的膝蓋大大扳開。到昨天為止的我被信長所玩弄的女陰,正在我眼前分泌著玉蜜。到昨天為止的我的身姿,現在就在我的眼前赤裸裸地展現。
「不,不要。好,好可怕……」
信長的聲音充滿顫抖,用雙手交錯於下體護著蜜穴。
「別害怕。你這身體是你自己為了讓我的玉莖充分享受所調教出來的。這成果就讓你自己來品嘗品嘗吧」
我如此說著,抓著自己的男根,撥開信長的手,引導至女陰前。
「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
噗哧噗哧地我的男根開始沒入信長的下體之中。
「喔喔!這就是男人的感覺嗎。汝的身體正緊緊收縮嵌合著我的玉莖呢……喔喔!」
這就是男人征服女人的喜悅嗎……於我眼前的信長,眼睛睜地大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
我慢慢地用著玉莖磨蹭著信長丹穴的褶皺。而信長則是呆呆地張開嘴巴想喊些什麼。
「怎麼啦,歸蝶?汝想說什麼?」
「呀……不行。頭腦無法運轉。拔出來,信長大人請拔出來」
信長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才擠出這句話。
「哈哈哈哈哈。汝有什麼好想的。汝,一生只要想怎樣取悅我就行。輕鬆愜意吧?只要穿上我贈與你的漂亮衣裳、享用美味佳餚、晚上讓我品嘗極樂淨土便行。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事?」
我笑著說著,便往信長的深處一挺。
「呀!但是奴家是尾長的……」
「尾張信長的妻子歸蝶對吧。這樣有什麼不好?」
我邊說著邊繼續玩弄信長的身體。啊啊,作男生真好。
「奴家是歸蝶……」
「沒錯。……不對,汝今後就自稱濃姬吧」
「濃……姫?」
「沒錯。認清自己是從美濃而來的公主的事實,而自稱濃姬。如何?」
我說著便加大搓揉胸部力道,並持續抽插下體。
「啊,啊啊啊,呀啊,啊嗯,啊,啊……奴家,奴家知道了,奴家的名字就是濃姬!」
信長,不,濃姬嬌喘著接受我的建議。
「呵呵呵,如何?作女人的感想?」
「啊,啊,啊,啊,啊嗯……頭腦變笨了……」
「汝原本就是笨蛋吧?不是只有現在。而且汝從今以後也沒有思考的必要了,就算變笨也完全沒有問題吧?」
「呀啊!呀,啊……不行」
信長淚眼撲簌地嬌喘著。
男人初次體會女人的快感對於肉體與精神上想必是相當衝擊的吧。
到昨天為止的我,正在我的膝下皺著眉嬌著喘。到昨天為止的信長也是享受於觀賞這張臉吧。
這的確實在是一件樂事。外表強勢的女人只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自己可人憐愛的模樣。
信長的身體違背著自己的意識收縮禁錮著我的男根。時候也差不多了。
「那我要把對汝的愛灌進去囉。要懷上好寶寶喔。嗚!」
說完我便把噴流灌進信長的丹穴。
在我把子孫們灌進去的瞬間,信長高潮了。
「呵呵,作為女人高潮有何感想?想必是無上喜悅吧?啊,竟然暈過去了,聽不到也罷」
我嘟噥著從信長的陰穴中抽回男根。
也罷,穿上對方的皮也不過一日。雖說已經習慣於對方的身體,但是身體內部還沒完全成形,想必是還無法懷上身孕。
我看著從信長下體流出的白色混濁微微笑著。
不過不一會兒身體便會完全成形,只要完全適應的話,我就能完全發揮這男根的威嚴,信長的身體作為女人的反應也會更加敏感吧。
「今晚的快感只是序幕喔,濃姬。汝從今後便要逐漸墮落為女人。但是無須掛心。只要汝不違逆於我,老子絕對不會苛待汝的」
我穿回衣服,俯視著因絕頂高潮而失去意識赤裸裸的濃姬,揚起嘴角。
等濃姬醒來後,我把睡衣丟擲過去做出宣言。
「汝從明天以後,作為濃姬的行為舉止就請教於她們」
我指著進入寢室幫濃姬穿衣的仕女們。
「行為舉止……要奴家模仿女人……」
濃姬深陷於我隨時可能拔刀的恐懼中,仍維持著女人的語氣說話。
「作為老子的妻子是理所當然的。還有……如果有朝一日老子不想當"織田信長"了,可能會想要回到原本的身體,如果汝讓大家覺得我瘋了,我可能會斷念喔」
我笑著說到。
「瘋了?」
「自稱自己為織田信長、作出男人的言行、行粗魯的舉止,被別人認為這公主瘋了也是無法避免的吧?我可不想變成如此不譽的女人喔」
「…………」
「所以汝就盡自己所能,培養自己是濃姬的自覺,成為不愧對於一國公主的存在。成為即使我變回去也能安心過活的公主」
我用言語誘導著濃姬,使他認為自己有機會變回織田信長。可惜我完全沒這個打算。
「奴家知道了,信長大人」
不久,濃姬相信了我的話術,朝我一敬。
「濃姬大人,還請您安心。我們絕對會把您訓練成不管到哪裡都不會丟臉的公主的」
剛才身旁的仕女把手掌搭上濃姬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輕語著,同時面露不懷好意的笑容。
*
隔天開始我便為了掌握尾長的情勢而開始行動。原本以為會受到旁人的懷疑,沒想到家臣們反而稱讚「殿下變得認真可靠」而積極地接受這樣的我。
而濃姬在仕女們糖與鞭子的巧妙教導下,調教成上午是貞節的公主、晚上是妖嬈的妓女,成為一名出色的織田信長的妻子。
晚饗時我如是問濃姬。
「一開始被好幾件衣服所緊緊包束,光是活動便覺得很辛苦,但現在反而覺得穿得像殿下這樣少少幾件,感覺就如裸體一般……」
濃姬說著害羞地笑了。嗯嗯,看來調教成了我所喜好的可愛女孩了呢。
「這樣啊,那妳不喜歡在我面前裸體囉?」
我稍微捉弄著濃姬,笑笑問著。
「沒,沒有…..雖然在殿下前面赤裸身體令人害羞,但不討厭……」
濃姬頭低低地回答著,邊把白飯送入嘴裡。
「呵呵呵,今晚也想要被我好好疼愛嗎?」
「……想」
濃姬依舊頭低低地小聲回應,但看得出已是滿臉通紅。
顆顆顆,在不久之前還是為所欲為趨馬於山野的男人。現在已成為披著自己的皮,整晚渴望被粗壯男根所插抽的女人……
能夠嫁來尾張實在是太好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親自統帥一國駛於戰場。如此一來便能成就父親大人的大業。
我終於在此實現了我的夢想!
2・遙遠的約定
某天在我結束完狩獵後,正準備回到自己寢室時,聽到鄰近房間所傳出來的女聲,駐足了腳步。
「聽說這是當前京都最流行的款式喔」
「沒錯,這上面的設計還更能脫穎出濃姬大人的魅力」
「是嗎……」
「濃姬大人,您怎麼了?」
「不……只是,奴家就像現在這樣過著如此的生活就好了嗎……每天過著穿著漂亮的衣裳,品嘗著各地美味的佳餚的生活…….」
濃姬的回答中透漏著些許不安。我原以為濃姬已完全放棄作為男人的生活了,沒想到還留殘有些許迷戀嗎。
「沒事的,我們之前不是商量好了?我們的作戰是要讓濃姬大人每天穿好的,過上好的,來挑起信長大人對您的忌妒」
「沒錯,就算信長大人再怎麼適應現在的身體,也還是做為女人出生。看到濃姬大人現在如此優雅的生活肯定會心生羨慕忌妒恨的」
「就是這樣,計畫可是進行的相當順利。如果心裡還想著如何變回去,肯定會因為刻意為之而讓信長大人發現。濃姬大人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專心致志,享受作為濃姬的生活便能把信長大人的真心給吊出來」
仕女三人持續煽動著濃姬。
顆顆顆,還真是會誘哄拐騙啊。讓我羨慕起濃姬的生活嗎。…….確實,就算我的性格再怎麼男性化,本性也還是女人。實際上,有時候我也會看著濃姬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感到些許埋怨,這就是所謂的忌妒嗎?
呵呵呵,我怎麼能夠落入自己的陷阱之中呢。不愧是我的部下,辦事出色俐落。我搖搖頭拂去腦海中,歸蝶時代時初戀情人的面孔,面帶微笑地走進了房間。
「濃姬,我回來囉」
「您回來啦,信長大人」
濃姬認清自己身分地對我行三指禮表達問候。
「好。喔?新衣服嗎?汝穿起來很漂亮喔」
我低頭看著濃姬,對著衣服微微笑道。
旁邊的仕女和濃姬交換著眼神,示意著「我就說吧」,而濃姬對著仕女輕輕點了頭,稍微紅了些臉。呵呵,真是個可人兒。
我揉著濃姬的胸部為她寬衣解帶。
「啊,啊啊嗯,信長大人,您太用力了」
「哈哈哈,男人用力不好拿捏分寸。不過,濃姬也比較喜歡我強硬一點對吧?」
「啊,啊哈嗯,信長大人,真討厭……」
濃姬通紅著臉,沒有打算掙脫我的雙手的樣子,印證了這個事實。
解開腰帶,褪下睡衣後,未經日曬的雪白身體裸露在我的眼前。
我從背後舔了下濃姬的脖子,濃姬便抖了一下發出輕微的喘息。
「怎麼啦?有感覺了?」
我從後方伸往乳房,並在她的耳際輕語確認。
「……是。啊,啊啊……信長大人,下面……也…….拜託您了。啊,啊啊嗯!啊啊啊啊!」
我迎合濃姬的請求,手同樣摸向她的下體。明明我們才剛開始沒多久,濃姬的下體已經是濕漉漉。
「怎麼啦?想要我的寶具想要成這樣子啦。但是可不能這麼快喔?」
說完手便捏上幽谷之上的突起。
「呀啊!不,不行,信長大人,痛,很痛。啊,啊啊啊!呀嗚嗚嗚!」
濃姬淚眼汪汪發出悲鳴。但是我早已知道那番眼淚並非來自於苦痛而是別物。
我故意把手慢慢抽離濃姬的下體。
「不!請繼續下去!信長大人愛捉弄人」
「是濃姬太不坦率了吧?想要的話就說想」
「但是。又很害羞……」
說著把臉藏於手掌之後。可愛,太可愛了,濃姬。讓我的施虐欲無限增長。
「說什麼呢。任命聽從丈夫的需求便是妻子的義務。妳只要遵循自己的內心,發出可愛的呻吟就可以了」
我說完便動起真格玩弄起濃姬的身體,讓她發出如同悲鳴般的嬌喘。
在我還是歸蝶之時,由於抱持著對信長的反感,對於性事即使享受其中,也盡可能不讓自己叫出聲來。然而濃姬卻不用顧慮這些,能盡情呻吟。
歸蝶和濃姬最大的差別就在於此。仇視著男人的歸蝶。與向男人獻媚(演戲)的濃姬。
即使是同樣的身體,內心不同就產生了這樣的差異。
「好,時候也到了。濃姬,雙手撐地把屁股轉向這裡」
說著我把手攀上她的腰際。
「唉?意思是……」
「妳想說什麼?」
我提起濃姬的腰使她翻轉一圈。白花花的屁股躍入我的眼簾。
「這個動作好像禽獸交尾一樣,讓人好害羞」
「哈哈哈哈哈,說什麼呢。這樣不是正好嗎?我的寶具可是要像禽獸一般奔馳於妳的丹穴喔?」
我抓住自己的男根,故意亮在濃姬的面前。
「咦!」
那雙眼神浮現著恐懼與愉悅。
「怎樣,是不是想要了?想要的話就老實說出來,然後抬起屁股接受我的寶具」
我如此說著,意味深沉的一笑。濃姬也差不多快按耐不住了吧。
「信長大人,請您悲憫奴家,把寶具插進奴家的這裡」
濃姬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同時把屁股抬得高高的,使得淫水泊泊地幽谷面朝著我。
「嗯,說得好。那們我就把子孫分之於汝。讓妳早日懷上身孕」
我說完便毫不留情地把我的男根推往深處。
「啊,啊啊啊啊!好棒,信長大人好棒!再深,再深一點!啊,啊哈!好棒!粗大大的東西在奴家的裡面四處攪亂!呀,呀,呀!信長大人的大東西進出奴家的裡面,把人弄得亂七八糟的的,啊哈!好棒啊!」
每當我插入男根,濃姬便會毫無節操的呻吟。看著她在我身下的樣子又更加點燃我的慾望。
「呼呼……」
濃姬在我的猛烈攻勢之下,不停呻吟最後高潮,現正全身無力地躺在被窩中大口大口喘著氣。
我對此相當的滿足。這樣的濃姬實在是太棒了。外加一想到其實她就是之前每晚把我把玩在手心的信長後,無與倫比的爽快感便無以復加。
我突然想戲謔戲謔她。
「濃姬啊。還舒服嗎?」
「舒服」
濃姬仰望著我開心地回答。
「看到這樣的妳之後,覺得做為女人所得到的喜悅也沒什麼不好的」
「是的。奴家以前根本無法想像做女人是這樣的好……」
濃姬說著便開心地笑了。
「但是濃姬啊。妳其實還是想我把身體還給妳吧?」
「唉?」
我可以看出此時濃姬的臉充滿猶豫。
「啊哈哈哈哈,是這樣嗎。妳已經不想放手了嗎。妳就這麼中意現在的身體嗎?」
我看著濃姬猶豫不決的臉龐大笑道。
「唉,啊!不是這樣的,奴家才沒有中意!還給奴家,把奴家的身體還來!」
濃姬意識到自己的應對錯誤,急忙摟住我解釋著。可惜的是,平日女從們的教育成果,使得她一時無法改正回男人的語氣。
「哈哈哈哈哈,別說謊了。妳現在的臉正是不想要換回來的鐵證喔?安心吧。我會讓妳一生作為濃姬幸福生活下去的」
說完我便把攀著我衣服的濃姬給抱入懷裏,吻上她的嘴使她靜默,同時開始再度逗弄起濃姬還在燥熱的身體。
「啊,啊啊,啊嗯!呀!不,不行,信長大人!」
「嗯?什麼不行啊濃姬?是指愛撫還不夠嗎?」
我說完便開始粗暴地揉捏起,濃姬最近又變得更加豐滿的胸部。
「呀,啊哈!腦,腦袋一片空白了…….啊哈!」
「所以我就說,妳什麼都不用想只要享受就好啦」
我笑著繼續玩弄著只做形式抵抗的濃姬,直到她發自內心臣服於我為止。
*
「齋藤道三想和我會面?」
「是的。美濃派來的使者帶來傳話,說是想與女婿殿一起共餐。詳情寫在紙上……」
家臣手持書信站立於桌旁。
我接過書信,書上的字確實是父親的字,內容就如剛才的報告所述。
「美濃的死道三。這擺明是想引誘殿下至美濃,然後殺之對吧?」
「確實很有可能,對方是個不能對其大意的男人。就算殿下能夠作為他的女婿,對道三來說殿下還是他的眼中釘……」
我讀著書信,而家臣們則在我的身邊議論紛紛。
「想必是聽到有關於殿下最近開始嶄露頭角的傳聞,而開始感到不安了吧」
「畢竟派作間諜嫁過來的濃姬大人變作那個樣子……」
其中一位家臣如此苦笑道,視線轉向遠方走廊有說有笑的濃姬一行。
「確實如此。一開始從美濃來的時候還要處處提防之,現在卻變得……」
「因為愛上殿下了吧?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可是會變的」
家臣們說著便笑了起來。
「沒錯沒錯。之前穿上新衣服之時,還與仕女們一同前來城中,”殿下呢?” ”殿下在哪呢?”地喊著,有如小孩找媽媽一樣地到處尋覓殿下呢」
「沒錯,看了還真是可愛。即使是臣子們看到那副模樣,也是會興起保護欲的」
「濃姬大人跟一開始相比可說是天差地遠。仔細想想那時可能是她太緊張了。畢竟尾張對於濃姬大人來說可是敵營。而且還是隻身一人。只帶著數位隨從而來」
「現在誰也不會認為現在的濃姬是道三派來的間諜了」
說著大家一同喝喝大笑。
我也把臉隱於書信後,偷偷微笑。
那是當然的。因為你們口中的可愛濃姬,就是你們原本的君主啊。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既然是夫人的父親要求見面,想必是不好拒絕。要跟他們交涉把場所訂於我們這?」
「這才是上策。我們可不會傻傻地就這樣出發前往敵營」
聽到家臣們如此一說,我突然想對父親大人來個惡作劇。
「不了。回信說見面場所交給他們安排。日期就交給你們決定」
說完我便準備起身離開。
「殿下,不行!您這樣也太輕敵了!」
「我不阻止你們的會談,但至少把場所訂於這裡!」
「沒事的。就照我所說的通知下去」
對著慌慌張張的家臣們,我回以無所畏懼的微笑。
*
「殿下?不覺得玩笑開過頭了嗎?」
騎馬步行於我側邊的藤吉郎詢問著我。
「怎麼會?只要見面時穿正裝,其他時候穿什麼都好吧?」
我笑著回答,而我現在穿著的正是過去信長遊山玩水時所穿的骯髒衣服。
我猜,藏於某處父親的密探正向父親大人回報著呢。說尾張的笨蛋什麼也沒多想,傻傻地正邁往見面場所。
呵呵呵,一想到久未面見的父親大人會作何感想,我便心頭一笑。
一抵達見面場所的寺院,我便急忙換上正裝,正經八百地等著父親大人。
由於是兩人的私下會談,事先已請眾人迴避。
不一會兒帳子拉開,父親大人悠然自得地來到我眼前。
我沉著地問候,低下了頭表達慰問。
原本認為對方還是個笨蛋的父親大人,被女婿此番出色的問候給震懾。
「喔,好。能看到女婿殿身體如此健朗,吾也十分欣慰……」
然後有些迷惑地坐在我面前。
「噗,呵呵呵呵」
「嗯?有什麼好笑的?」
父親大人對於我的反應面露不悅地如此問著。
「父親大人,這呪具已經達成了任務,所以在此還獻於您」
我說完便把皮剝丸置於前方。
「這是吾交與歸蝶的皮剝丸……」
「還不懂嗎,父親大人?」
我調皮地笑了笑。
「汝……難道是,歸蝶!?」
父親大人吃驚地詢問。
「是的。尾長的傻蛋實在太過傻了,所以奴家把他的皮給剝了」
說著我得意地笑了。
「竟然。把女婿殿的皮給奪走了」
父親大人也同樣地笑了起來。
「現在奴家是尾長的領主喔」
「那真正的信長呢?」
「我讓他穿上奴家的皮,冠以濃姬之名」
「沒有為除後患把他殺了?」
「畢竟還需要織田信長的情報,所以就暫時讓他活著」
「他有沒有可能把真相說出來?」
「呵呵呵,別擔心。現在那個大傻蛋,身心都化成了濃姬,完全地墮落成女人,晚上與我交合之時,還深情地喊著"殿下,殿下"呢」
「竟然!那還真是……有趣呢,尾長的領主竟然會被美濃的公主弄得夜夜呻吟」
我們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那妳今天怎麼沒有把本人帶過來?吾還真想見見呢」
父親笑得都快流出了眼淚。
「因為書信上只指名於我相會。況且濃姬今天正因為月事而病臥在床不克前來。女人還真是個不方便的生物呢。」
說完,兩人又不言而喻地一同大笑。
在捧腹呵呵大笑之後,我正坐好,面朝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今後奴家將率領尾張一國協助完成父親大人的心願」
說完便兩手撐地向父親大人低頭。
「……是嗎。吾在汝還小之時,曾經向汝道過吾的野心啊」
說著便手撐下巴深思起來。父親大人從前只對會對我敞開心房,並曾把埋藏於心中的秘密道給我聽。曾何幾時父親大人的野心,也成為了我的野心。
而現在,再取得這身體之後,我便能和父親大人一同奮鬥。
「讓我們兩人和手,早一點取得天下吧?」
「可以嗎?」
「如果能幫助到父親大人的話!」
我興致勃勃地回答道。
「是嗎。那吾的野心就託付於汝了。汝就已天下為目標,實現吾的野心吧」
「唉?奴家嗎?」
「沒錯。吾已經一把年紀。隨時倒下都不意外。汝還年輕,之後就託之於汝」
父親大人說著把手放到我的肩上。
「怎麼行……」
「而且吾最近,被里中之人給盯上了」
「里中之人?但是父親大人可是為了里……」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光秀那傢伙,時常會在我這露面,打探我的動向」
「光秀表兄嗎?」
「沒錯。所以吾把野心託付於汝。現在汝的身姿跟里無所瓜葛。所以就讓汝以天下為目標。這都是為了統一天下之後所要實現的野心」
父親大人的眼裡充滿著期待。父親大人把重負託給了我。
「我知道了。不過現在就以兩人取得天下為目標吧」
說完我握住父親大人的手。
如此一來秘密結盟被締結了。
「奴家知道了,父親大人」
離別之際我把父親大人的忠告銘記於心底,歸還於尾張。
*
但是,我們父女的野心馬上便出師不利。
而偏偏竟是哥哥義龍向父親大人舉旗叛亂。因此父親大人的大半野心也隨之付之東流……
父親大人在臨終之前託付了幾具呪具給我……
父親大人的懊悔與遺志將由我繼續繼承。經歷此事,我更加深我要達成目標的決心。
「我叫做……明智光秀」
「嗯,吾是織田信長」
我對著跪著的光秀表兄,回以稍微自大的問候。
「不知道道三大人是否有什麼牽掛沒能實現呢」
「牽掛?你不追隨義龍嗎?我記得義龍不是你的表哥嗎?」
對於光秀哥的沉痛表情與懊悔,我只是冷冷以對。
「義龍是我的表哥,不過信長大人的尊夫人,歸蝶大人也是我的表妹」
「喔?所以明智殿是想要幫助身為濃姬女婿的吾囉?」
「是的,還請務必」
光秀雙手撐地認真地看著我,向我一拜。
確實如果尾長有光秀表兄輔佐的話便能安心不少……
『可別讓他發現汝的真身。光秀一旦察覺汝的真身,可能會不利於汝』
父親大人的教誨仍徘徊在耳旁。接納光秀表兄入我們陣營可說是把雙面刃……是會實現我的野心,還是擊潰我的大志呢。
是要接納,還是逐出呢……
沒有被發現的話就行了吧。對於美濃時代的自己,於夜間翻雲之時,也常常閒話家常道給濃姬聽。濃姬現在也沒打算變回信長,而我自己更不可能露出馬腳。
「吾知道了。汝之事吾也有從道三殿那聽聞不少。是位足智多謀的才幹吧?還請務必加入吾的陣營,繼承道三殿的遺志,統一天下」
我如此回應,初次回以光秀表兄微笑。
從此之後,我接連率領尾張軍出征,不帶一絲感情,一切都是為了實現父親大人的遺念。
我身旁跟隨了眾多優秀的家臣。其中光秀表兄與從美濃帶來的藤吉郎更是表現出色。
以天下為目標的織田軍有如勢如破竹連戰連勝。
更甚,父親大人授予的呪具之一「祈雨」更是能呼風喚雨,於使用火繩槍作為武器的戰鬥中發揮了出色的功能。
不久便於京都的咫近之處,近江的琵琶湖畔建立起巨大的城池,打下了取得天下的布局。
遺憾的是,在城池建立起沒多久,濃姬便因為傳染病而逝去了。
連綿不絕的戰事讓我沒能在臨終之前與她碰上一面,使我感到相當遺憾。但是聽聞臨終之際走得非常安詳讓我得到些許的救贖。
「終歸作為戰國的公主逝去了,"織田信長"啊」
不過,本人也是走得非常滿足吧……我,也許也是深愛著濃姬的吧。
為了認為天下一統非易事的信長,我特意築起了這座城池…….
「殿下!有件事想詢問您」
正當我於城池的了望樓俯視著街景之時,光秀表兄從後方朝我搭話。
「喔?光秀啊,怎麼啦」
「只差一步便能取得天下了,從今以後殿下有何打算呢?」
光秀表情複雜地詢問著我。
「整備京都和創立體制?這個意思是……」
呵呵呵,不小心多嘴了。看到目標近在眼前不禁讓我洋洋自得起來。
在光秀發覺我的真正目的之前,也許該把他疏遠至邊疆。
「光秀,我命令你現在立即率領大軍支援西邊的秀吉」
「唉?現在嗎?但是,屬下不是還有著,迎戰京都所需的整備嗎?」
「那種事誰都行。秀吉沒有你輔佐的話可不行,快去!」
我半強迫地命令光秀。
光秀被我的氣勢所懾,退了下去。
*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終於把勢力直抵京都,就在天下即將統一之際。
「寺院被敵人包圍了!」
「明智殿,謀反了!」
護衛的屬下,紛紛奔至。
深夜,當我於投身的京都某座寺院醒來之時,周圍已經被密不透風的敵軍所包圍了。
「怎麼回事!」
「明智光秀大人謀反了!」
護衛的士兵慘叫著回應我。
「光秀謀反了?」
確實光秀最近的樣子有些奇怪,但沒想到會謀反……
門外已經可以聽到兵刃交戰之聲。我太大意了,只為參加茶會,而只帶了些許士兵前來投宿的我還真是失策。
「不過光秀竟然會謀反……究竟為什麼?」
「因為聽聞您天下統一之後的目標才造反的,信長大人。而您心腹的秀吉不在的當下正是阻止你的好時機」
一名年輕的士兵進入寢室,回答了我的疑問。
「是誰!」
「我是光秀」
「光秀?光秀才不是長這樣!」
那名士兵聽聞我如此一說,從懷中取出短刀,亮在我面前。
那副短刀……
「皮剝丸……」
「我借用了下屬士兵的臉。現在正在外面指揮著的,正是穿著我的頭皮的下屬。既然您知道這把短刀的名字,那麼事情也就一清二楚了,歸蝶大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前年,臥病在床的濃姬大人託付給我以下傳話。"奴家能從信長大人那得到這身體,此生無憾"……」
光秀說著凝視著我。
原來如此,臨終之前光秀在旁的啊。濃姬啊,竟然在最後的最後犯傻了……那時候忙到沒能在臨終之前,陪伴於她身旁實在讓我感到萬分遺憾。……濃姬在臨終之前無論如何都想對我道謝啊。但是,偏偏是拜託光秀來傳話……
不過我現在一點也不怨恨濃姬。因為現在後悔也於事無補。
「因為老子是歸蝶所以你背叛了?」
「不。如果您作為織田信長單純地以天下為目標的話,屬下不會造反。但是您的真正目標是在統一之後對吧。我有說錯嗎?」
被看穿了嗎。聰敏的光秀表兄在得知我是齋藤道三女兒的時候,便發現我的目的。明明父親大人只在出里之時,僅只一次向里民透漏過。
「將里民從隱里解放,凱旋回歸京都有哪裡不對嗎!」
「我們並沒有這麼期望。況且初代的眾大老也是不想委於權貴而自己離開了京都,建立了里。現在對於京都已完全沒有任何迷戀」
「但是,父親大人依舊不滿!不滿於在飛驒的深山中建起結界,一輩子也出不去的生活!」
「里民並沒有限制不能離開。就如同道三大人和我一樣,只要不說出跟里有相關的話就不會招惹是非!」
兩人彼此擦出火光,在廳內互相瞪視著。
「這樣的限制就是問題所在!」
「里所存在的各式呪具對外在世界來說是種威脅。如果存在被外人所知曉了,即使架起了結界,在慾望的面前還是如同一張白紙。譬如妳偷偷持有的"祈雨"。有了那個可以幫助到多少農民?然後領主也不用煩惱於兵糧的調度,持續征戰!」
「你弄錯了吧?」
「我透過濃姬大人的傳話發現了歸蝶大人的真相,隨後去調查了里民所持有的呪具。有幾把道三大人借出的呪具依舊還沒歸還。皮剝丸之前是歸還於里了,但是祈雨之類的呪具仍然行蹤不明。不過我注意到天氣總是站在織田信長這方後,總算發現了」
「但是,即使里中的呪具被外人拿走了,呪具還施有里民才能使用的咒語吧!」
「所以,他們可能就連同里民一起將呪具擄去。你想要做的事情反而讓里陷入了混亂!」
「里就交給我來守護!當我取得天下之後,就讓里民移居於京都,用絕對的力量保護他們!」
「你覺得取得了天下就夠守護得了他們嗎!」
「所以我把目標放在更遠之處!」
「妳這句話難道是指……」
光秀的眼睛瞇成一線看穿了我的目的。
「原來你已經發現了。父親大人的最終目的」
我從光秀的態度,醒悟到我們父女的目的已經穿幫了。
所以光秀才決定做出殺害織田信長的暴行……
「果然……目標是天皇嗎」
「沒錯,誅殺九族奪取皇位」
「誅殺九族……有必要嗎!」
光秀無語了。看來他沒能料到我會做得這麼絕。
這個國家取得權力的條件是,向京都展現自己的武力,當天皇認可之後便能取得「天下」。而「天下一統」就到此畫上了句點。
但是,天下的上方不是還有著更高的權位嗎?為什麼沒有人以之為目標?為什麼大家口口聲聲說要取得天下,卻容許更上位的權力存在?既然宣布要取得天下,唯有全部奪取才叫做真正的「天下一統」。
「那樣可不行!天皇是日之本的頂點,是統治這個國家無法缺少的存在!」
「你想清楚,就是因為他們的存在,父親大人們才被迫隱居於山里的喔?既然如此我就將皇位搶來,盡收自己的懷裡,這樣事情就簡單了吧?」
「沒有人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無民小卒即使竄得皇位,也不會受到大家的認可!」
「所以我才要統一天下。我的武力不是要顯宣示給天皇看的,而是要宣示給全國武將們看。而我織田信長已經透過焚燒叡山來表明我什麼都不忌諱。京都的鬼門已經門戶洞開了,那些沒意識到的人真是傻蛋,明明在鬼門的守護被破壞,引來如魔王化身的信長入京之時,那些人就已經必死無疑的說……」
我看著猛火焚燒的院內如此感慨。
「而偏偏就是你……」
我怨恨地看著光秀。一切又歸於成土。又要重新從零開始……
「你被道三大人的言靈所操控了。殺害了天皇之後等待你的將會是地獄!討伐天皇,陷京都於火海,將會讓這亂世變得更加的慘烈!」
「父親大人的言靈?什麼意思?」
我感覺到光秀剛才的話說中了什麼。
「你幼時從道三大人聽聞事情之時,就被他的言靈所困!而那個證據就是,於"討伐天皇"之前你的計畫周全詳盡,不為人查知,而之後的盤算卻破洞百出!」
「我就說我對於皇位……」
「給我清醒過來!道三大人於里之中也是魔力上位之人。所以他的女兒即使在里外誕生,也能夠使用呪具。道三大人無心的一句言咒,讓你被困在其中了……」
「你騙人!我是憑藉我自己的意志繼承父親大人的遺願……」
「好,既然妳說要讓里民回歸京都,那妳還記得里的所在嗎!」
「我當然……唉?!」
不記得了。以前,父親大人曾帶我來往過好幾次的說……里到底位於何方……
「里布有結界,里只有里民還有被里民所招待之人才能進入。自從妳化作信長的這幾十年,里的情報已經被妳給遺忘了」
「不對!我只是一時忘記,馬上就會想起的!」
「給我適可而止!」
啪!光秀的手光在我臉頰上炸裂。
這數十年,沒有人敢對織田信長出過手。正確來說想要出手的人,已經紛紛被慘忍處刑了。你竟敢對信長這樣……
「你,你……奇怪……」
我怒火攻心地想要抓住光秀,身體卻不聽使喚,一屁股坐倒在地,身體顫抖著。
「如果我能早點發現,然後應對就好了……這只是簡單的解呪」
光秀說完便把手心朝向我。手心裡用墨水描繪著幾何圖形。
我真的被父親大人的呪所困了?被火勢所包圍著這裡也變得好可怕。彷彿我又變回了小女孩……
「我,我做得一切難道都是枉然?」
我聲音顫抖著詢問著光秀表兄。
「不。只要在這裡畫下終點,武人織田信長就會被傳誦為,開創結束戰國亂世之道的英雄了吧。但是,如果再往前行,便真會墮落為第六天魔王。歸蝶大人,來終結織田信長吧」
「所以你是來殺我的嗎?」
我心中已經放棄了一切,抬頭看著光秀表兄。
「不,我不是來討伐歸蝶大人,而是討伐"織田信長"」
光秀表兄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什麼遞給了我。
「這是……皮?」
「附近村落因為傳染病而過世的村女的頭皮。皮剝丸雖然沒辦法剝下死人皮,但是對於剛死之人還是有效果的」
我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你本身就是女孩,只不過回歸本性而已。然後和我一同回里吧」
光秀溫柔地對我笑了笑。
「要把我接回里嗎?但是,回去之後我又能……」
我抬頭看著光秀表兄尋求著答案。
「我回里之後想要建立座神社。神社只是徒有其名,實際是保管保護里中技術與資產的建築而已」
「管理呪具的建築……難道,光秀表兄也被里的呪所困住了嗎?」
「也許吧。被施以保護呪的呪具也不少,不能隨便處置,而且現在里民之中也還有著持續鑽研著陰陽之呪的人。我想請他們放下一切,讓村里回歸普通」
說著笑著牽起我的手。
「妳願意協助我嗎?不是作為織田信長和明智光秀,而是作為普通的男女守護著村里,幸福地生活……」
光秀說著手持村女的皮,把皮剝丸伸向我的喉頭。
周圍盡是火海。但火勢竟然沒有襲捲屋內著實不可思議……是防火的符咒嗎?
我雙手平放在光秀表兄的胸膛上,輕輕把他推開了。
「我為了走到這裡殺害了太多的人……不光是武將還是士兵,和尚甚是女性也無情地……我怎麼可能將他們望卻,獨自幸福地生活下去呢?」
我說著勉強擠出微笑。
原來,我是被父親大人的呪所束縛才來到了這裡。被光秀表兄看穿後,才發現我的心依舊是以往的小女孩。但是我可是道三的女兒。可不會再這邊大哭大鬧。
「我全盤理解了。所以我就在此作為織田信長死在這吧。這是我對已逝之人能回以的最低禮儀」
說著,我努力擠出最後一抹微笑。
「等等,歸蝶!」
光秀表兄朝我伸出手。我抽出刀架的長刀,拋去劍鞘,舉起刀身。
「沒事的。我不會白白地死去」
說著我從懷裡取出護身符,掏出其中的符咒給表兄看。
「那是……什麼?」
看來,這個符咒表兄也沒看過的樣子。
「光秀表兄不知道?這是父親大人留給我的最後遺產"因果轉生"。於臨死之際使用之後,就能夠如願以償地轉生為人的符咒。也就是用呪把因果刻入自己的靈魂,引導至想實現的目標。當然由於只能在臨死之前使用,所以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為了即使途中挫敗藉由來世再起,父親大人把這託付給了我」
我用刀尖威嚇著表兄退後腳步。
「難道妳要轉生持續著同樣的行為?」
表兄吃驚地詢問。
「不,我已經知道過錯了。這回我將協助表兄大人」
「協助……我?」
「我將會赴往黃泉,再充分提煉精氣之後,藉由符咒之力返回人間,投胎轉世,為了肅清里中所有的呪具」
「肅清里中的呪具?」
「沒錯,光秀表兄也被里給束縛過深。我將除去那個因素。雖然里民的能力正逐漸流逝,但呪具本身的能力卻能永存下去。這就是表兄大人心裡所牽掛的」
說著我手持護符貼往額頭。
「妳要將它們消之殆盡嗎?」
「是的,即使將花上幾十年,幾百年,我會一再一再地轉生來世」
我能感受到額頭上的符咒正聚集著力量。
「…..所以,能夠等我嗎?」
我凝視著表兄。
「好的,即使壽命到頭,我的靈魂也會在里裡等待著妳的轉世。但是,要我如何找到轉生後的妳呢?」
表兄溫柔地看著我。看來是我堅定的眼神讓他放棄與我一同逃出了吧。
「謝謝你。在遙遠的未來,當生於里外,卻能使用呪具的女孩造訪村里之時,那就是我。即使轉生之後,模樣記憶不再,這個符咒依舊會牽起我與里中的因果」
我說著向光秀表哥露出微笑。而符咒也開始發出效力,使我的身體透明起來。
「歸蝶!」
光秀表哥大叫。
「沒事的,這不會給我帶來疼痛。比起這個還請不要忘了我……」
「我會等妳的!即使這個身體迎來盡頭,我的子孫們也會一直等待著妳的!」
「當我從黃泉歸來後,你的子孫願意迎娶我為妻嗎?」
「當然,我的子孫肯定會樂意迎娶妳回里」
「這樣嗎。有了你的承諾我便能安詳啟程了」
伴隨著這話語,我的意識開始消逝。
*
「那麼要暫時……分…別…了…」
眼前我的表妹歸蝶以織田信長的模樣消逝在空氣之中。
一切都結束了……想要將京都陷入火海,一切歸為塵土的織田信長已啟程前往彼端的世界。
說實在話,我實在沒想到道三大人的固執竟然會驅使歸蝶大人走到這個地步……
「歸蝶,要回來啊。我會在里裡築起妳的歸處,然後等到妳回來為止」
我對著織田信長消逝之地喃喃自語,並撕下了貼在柱子之上的防火符與趨人符。
頓時火勢席捲,人聲吵雜。
「喔!田中大人,如何?有找到信長大人嗎?」
我借用這張大將臉的部下,進來房廳詢問我。
「有,被他逃掉了。但是身上負傷,即使跑得了一時,也會葬身於火海之中吧」
我舉起刀指向廳房的內部。
「是嗎……」
我感覺到殺氣轉身一看,那男的正把刀砍向我。
眶
我用刀接下了這道劈擊。
「你想幹嘛!」
「咋。詳情我不太清楚。不過聽明智大人說,只要把你殺了就會提拔我作為大將」
說著笑了笑再度架起刀尖。
原來。那個男人……也想要搶取明智光秀的身分啊。想要代替我討伐織田信長,取得天下嗎。愚蠢,也不量量自己有幾兩重……
不過,這樣正好。有朝一日也需要把明智光秀給殺了,既然你都自願了我就把這任務交之給你。我的計畫只盤算道討伐織田信長為止。繼續放任下去,光秀遲早會被柴田大人,或是秀吉給討伐的吧。
「呵呵呵」
我不禁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
「沒事,沒想到人的慾望總是招來毀滅……人類,真是太有趣了」
說完我也架起了刀身。
先想辦法從這裡脫身吧。
之後總會有辦法的。
誰會取得天下已與我無關。
到此,里就將持續作為與世間喧雜無緣的桃花源,存續下去的吧。
而我現在,為了活下去而揮舞刀身……
*
遙遠的未來,將有一名里外的女性造訪此地。
那名女性出身於里外,卻能夠駕馭呪具。
那名女性為了肅清所有呪具而到來此地。
我們龍神神社之人有著迎娶那名女性的命運。
因此繼承龍神神社的人應由男性擔任。
龍神神社,創設者親口相授
*
隱里之人交替了好幾個世代……
不久的將來,於隱里天南地北的都市一隅,發生了某起事件……
註解參自WIKI,不懂日本史的讀者可以參考,理解文章背景
※2 少年時代常有荒誕不羈的行為,在外人眼中極不檢點,被周圍的人嘲為「尾張的大傻瓜」。亦有說信長不拘泥於身份地位,和平民的年輕人一起玩耍。
※3 義龍是在道三成功把美濃守護土岐賴藝放逐之時出生的,因此義龍為土岐賴藝遺腹子的流言時有所聞,而使這個流言迅速激化成父子間嚴重矛盾,齋藤道三又迎娶明智光繼之女後又生下數個兒子,因此齋藤道三暗中決定要把家業傳給第三子齋藤龍定,不料此事被義龍的奸細探知,知道道三不讓自己繼承家督之位,憤而反撲父親道三。
※4 正當信長逐漸把勢力由京畿一帶擴展至中國地方時,1582年遭家臣明智光秀背叛(本能寺之變)而死,屍首下落不明,通說是遭大火焚毀。
※5 比叡山自古即被視為鎮護京師的聖山,不少名僧出身於其中的延曆寺,有「日本佛教之母山」的美稱,由於在戰國時代曾因庇護淺井長政跟朝倉義景的軍隊而遭織田信長焚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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